蜂烤 碑 四三I 少年儿童出版就 ==========第1页========== 念不可忘纪阶级斗爭》小从书 碑 本肚編少年儿童出版社 ==========第2页========== 碑本肚網少年几童出版肚出版上海延安西路1538号上海市书列出板业营业并可蓝出014号上海中华印刷厂印刷新华书店上海发行所发行各地新华书店翘售书导：社0084（中、高)开本787×1092毒米1/36印张14/9字数23,000196的年7月第1版1965年7月第1文印刷印救1一90,000 铳一书号：R10024·3121 定价：(4)0.10元 ==========第3页========== 告小皲者 《不可忘記阶級斗季》这套小丛书，是編給小学中年級和高年級的小讀者看的。为什么要鎘这样一套书呢？ 我們新中国已經建立十五年了。十五年前，現在在小学讀书的小朋友，都还没有出生，对新中国誕生前的旧社会是个什么样子，知道得很少，或者一无所知。在旧社会里，地主阶級、資产阶额对农民、工人进行野蛮的、殘酷的製削和压榨，他們用血腥的双手霸占了农民的千万亩良田，在千百万农民的白肾堆上筑起了高楼大厦；他們雇用工人劳动，用尽各种毒辣的手段进行剝削，使自己变成大富翁，而劳动人民則过着苦难重重、不如牛馬的生活。同跗，旧社会的反动政权，又代表剝削阶級，对劳动人民进行政治上的迫害。对于过去这些阶級压迫、阶級剝削，我阀不能不知道，也不能忘記掉。在我們当前的新社会 ==========第4页========== 里，还存在阶级和阶級斗摩，还存在社会主义和資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爭，被推翻了的統治阶級幷没有死心，他們仍想騎到劳动人民头上来。所以我們一定要懂得什么叫阶級压迫和阶級剝削，并学会識別牛鬼蛇神，向他們进行斗挛；不懂得阶級压迫和阶級剝削，就不懂得革命。这就是我們編輯这套小丛书的目的。 ·这套书里的故事都是真实的，每一个政事前面，都附有阶級压迫、阶級射削的物証。这套书将分成 十几本出版。 在《碑》这本书里，前面四篇通过立碑过程，揭露了旧社会封建統治阶級和国民党反动派对劳动人民的殘酷迫害；最后一篇《“羊坟”仇》，写恶霸地主的横行霸道，強詐硬欺的罪恶行动，这些故事也反映了劳动人民在旧社会的苦难生活。 镉者 2 ==========第5页========== 目 录 告小颜者 狗碑的来由·· 活人碑的故事· ·12 牛碑血泪·· 鳴冤碑・・·・・・・・・・・···30 羊女”仇··· ◆37 ==========第6页========== 二十鬼狗 狗碑的来由 地主的狗死了也要立碑，这对在新社会中长大的少年讀者来說，一定是从来没听到过的吧。可是，在山东省阶級教育展览会上就摆着一块狗碑。看到这块碑，你不能不怒火上升；看到这块碑，你不能不对割削和压迫农民的地主价级产生深仇大恨。如果你再仔細听听这块狗碑的来由，你就会了解旧社会是怎样的暗无天日。下面就是这块狗碑的来由。 ==========第7页========== 三十年前，当时的山东省文登县黄山区南下河村（现属荣城县人和公社），有个恶霸地主名叫张凤楷。这家伙还是国民党的黄山区区长，虞是家大业大，有錢有势，用他自己的話来說，他“跺跺脚四面入方都动弹”。他凭着区长的权势，随意派粮派捐，硬 剝老百姓的皮，老百姓被他逼得缺吃少学，他的家业却越滾越大，老百姓餓得皮包着骨头，他却吃得像头肥猪。这块臭肉生有一个儿子，名叫张奇。张奇长得和他老子不一样，小头小脑像个枣核儿，两只老鼠眼，一对搭拉眉，天生的一副贼模样。这小子长得虽不像他老子，可对待老 ==========第8页========== 百姓的狠燾却种他老子一模一样，他成天盘算着如何拿穷人开心。他經常带着一帮打手，东游西逛，赶集上店，见到好吃的神手就拿，见到誰家的青年妇女长得漂亮就上前調戏。他还养着一条大恶狗，每大出门都带上，要是见到哪个人不順眼，他用手-一指：“嗖！給我咬！”那恶狗随即张牙舞爪、恶狠狠地扑去，有的老人被狗追得踉踉蹌蹌，有的小孩被狗咬得鮮血直流…每当这时，张奇这小子就拍掌大笑，别人的极大痛苦成了他最大的乐趣。当时，老百姓恨透了张凤楷父子，暗地里都駡他們父子是“狗老爷”“狗少爷”，黑他們父子和哪条恶狗是“狗恶霸”。有年六月十入日的晌午，毒辣辣的太阳当头直照，张奇嫌天热沒再出门寻开心，躺在葡萄架底下撼着扇子图凉快，哪条恶狗见主人不动弹，就自已溜出来。常言說“狗仗人势”，这話一点不假，这条狗季常咬人撕人慣了，一见好吃好咬的东西就眼紅。在村头上有一群鸡正吃食，恶狗一见，尾巴一挺就往上扑，吓得邦群鸡扑楞楞钻了青紗帐，它就在庄稼棵里攆起鸡来。攆了一陣，因有庄稼棵挡着，也未攆 3 ==========第9页========== 上。当它跑到一片小树林里，只见有一个小青年正光着脊梁割草，这狗攆鸡攆得眼紅了，一见有人，“噢”的一声就朝着小青年的身上扑去。 这小青年名叫陈竹青，是南下河邻村北齐山貧农陈緝j)乾的儿子。穷人家的工夫少，他想趁中午歇响的时侯来割点草回去喂性口，树林子 里气悶，热得他渾身直淌汗，脑子直发量，当狗朝他扑来时他井未觉着，等到狗爪子眼看要落在他的脊梁上，說时迟那时快，他急忙一翻身，狗的两爪扑空了。小青年一见是地主的恶狗，又见这狗如此的欺負人，气得額上青筋直蹦，拿起手中鋒快的镰刀，朝4 ==========第10页========== 恶狗劈去，只听“噗”的一声，鐮刀尖豁开了狗膛。邦狗狂叫一声就送了命。 第二天早晨，北齐山的陈緝琪、刘廷全、刘廷君 -.w 等人上山干活，看见有一条死狗。粥时，当地的穷人被张凤楷逼得連飯都吃不飽，更是成年論輩子尝不 3 到肉味，一见这死狗，哪肯白白埋掉，就一齐下手刻狗。当狗皮刚刚剝下，张奇这小子带着一个打手气势汹汹地赶来了。原来他昨日一下午沒见他心爰的狗就像掉了魂，今甘一早就派人分头到各处去找。当他一看他的狗已剝得皮肉两分，脸气得刷地白了，老鼠眼一瞪，朝打手吼道：“給我打！”绑打手虽然嘴里应着“是，是，是。”但却只扯张奇的衣袖子，意思是叫张奇赶快回家。张奇走了几步，一瞪眼駡打手：“你他媽的窝羲废！”打手低声下气地說：“少爷，咱好汉不吃眼前亏，你看他們人有六七个，个个扛着鋤头，把他們逼急了，咱得吃亏呀！还是家去报告区 豪 长，詰区长收拾他們。” 张奇回到家，到他老子面前哭着一歆，张凤楷这恶霸地主可就气炸了，他把水烟袋朝着入仙桌一拍， ==========第11页========== 震得上面的座钟、帽筒、茶壶、茶碗乒乓乱响，立即把区公所所有的乡丁召集起来进行訓話，叫他們限期破案，要是找不出杀狗的人就砸掉他們的飯碗。这帮爪牙奉到命令，自然挨家挨戶进行恐吓威胁。 陈竹青杀狗的事到底叫地主打听出来了。这时，陈竹青的父亲陈緝乾一听风声不好，就叫儿子先避一避。 隔天一清早，乡丁果眞来抓人了，找不到陈竹青，就把陈緝乾老人五花大綁地捆进伪区长家。张凤楷正躺在床上抽大烟，对张奇說：“我沒工夫和他蘑牙，这堂你去过。”张奇一听，轉身到了正厅，在当 北产 中一坐，老鼠眼一瞪：“叫他跪下。”乡了們一听，朝着陈緝乾腿弯子猛的一脚，老人就一头撞在砖地上，血，从他那斑白的餐角淌了下来。张奇把桌子拍得山响：“你儿杀了我的狗，非叫他偿命不可！”这时，陈緝乾已气得胡子直哆嗦，冷笑一声：“我儿已經走了，就剩下我这把老骨头，你看着办吧！”张奇拍着桌子直喊：“給我打！給我打！”陈緝乾老人虞有骨气，当堂挨了一頓打，声也沒吭，两眼盯着枣核子脑袋的 6 ==========第12页========== 张奇。张奇被他盯得汗毛直堅，連說：“先把这个老东西押起来。”第一堂就这样結束了。 陈緝乾老人被捆走后，他的老件自然害怕，想找村有头有脸的人物去讲讲情。这北齐山也有家地主，名叫陈国貞，也是个有名的“刀子心”“摟扒手”，见钱就往家里摟的家伙。一见陈緝乾的老件来找他，觉得发財的机会已到，就說：“你家竹青也虞胆大包天，区长家的狗也敢杀。这事我本不想管，但看在本庄本地、当家本族的面子上，我只好跑一趟。可是我空着手去能行嗎？这年头离了錢哪能办事！”陈緝乾的老伴听了，只得东借西凑，凑了一笔錢运到陈国貞手伸，陈国貞这才迈着八字步进了伪区长家。 陈国貞见了张凤楷，先向伪区长家死了狗表示“懊脑”，接着又陈述了一番，要张凤楷先将陈緝乾放国。张凤楷听了，把大烟枪一摔，冷笑一声：“难道就便宜了他？”陈国貞笑道：“当然不是輕輕散回！”接着他出了个主意，要睥他披腧戴孝，当狗孝子，为狗父发丧。这样可使四方农民都知道张凤风楷的厉害。而陈竹青也定然认为事情已了結，会坦然回乡，邦时， ==========第13页========== 可再乘其不备，再来收拾他。张凤楷一听，哈哈大笑，說：“就依老弟。” 就这样，陈緝乾老人被放了回来。他一进家，听老件說他是花錢贖回来的，还得为狗发丧，就气得昏了过去。等到醒过来，他坚决不干，掙扎着要去县里告。但老件拉住他哭着說：“你就别去啦！他們张家有錢有势，我們拿什么跟他們斗呀！为了孩子，还是暫且忍下这口气，这样，咱竹青也能有回家的一天哪！”陈緝乾长叹一声，眼泪嘩地淌了下来。他忍痛把自已的那副棺材板給狗做了棺材，把家中仪有的一床破被鋪进棺中，再把已經臭得生蛆的死狗放进去。然后把棺材停在自己的正屋里…出殯这天，还被迫花錢扎了四个紙人，抬到坟上烧了。 給狗出完殯，陈緝乾越思越想冤气越难消，恼根交加，就队床不起。在大口吐血数日之后，这位飽受苦难的七十岁的老人，满腹含冤地离开了人間。他死了不久，他的老件觉得男人死得屈，再加上想儿子，天天哭，茶飯不进，时間不长也就死了。儿家穷邻居，把陈竹青的母亲理掉之后，偷偷給陈竹青去信，叫他 8 ==========第14页========== 千万不要回家，免得再斗狗恶霸抓去。陈竹青一昕爹娘死得这样惨，朝着家乡磕了几个头，就过起到处流浪的生活了。 好端端的这样一个家庭，因为地主的一只狗，竟被逼得死的死、逃的逃，爹娘父子不能相顾。大家細想，这旧社会是多么的黑暗！这地主阶級是多么的可恶！ 事情到此井沒有結束。瑯狗恶霸父子折騰完了陈緝乾，对陈緝琪、刘廷全等人也沒放过。他派乡丁把他們押进区公所，最后逼着他們答应給狗立碑于算了事。这座狗碑就是这样来的。碑文刻的是：“遭祸冤狗碑記”。 ·虞正遭祸含冤的人們被逼得家破人亡，仗势欺人的地主看家狗却被写成受害者，这就是那暗无天日的旧祉会封建統治阶級的天理王法！ 如果要間张凤楷、张奇父子到后来怎么样了呢？这两个双手沾蒲鲜血的創子手，当然逃不脫人民的制裁。一九四二年这里獬放了，受苦受难的劳动人民拨开云雾见青天。在群众公审大会上，受尽张凤 9 ==========第15页========== g ==========第16页========== 楷父子欺压迫害的人們，声声血泪地控新了狗恶霸父子的罪行。在群众訴苦之后，当场枪决了张凤楷。群众欢呼着，眼里含着高兴万分的泪水，粉粉扛鳜拿鍛，刨平了狗坟，拉倒了狗碑。可惜的是，那两位眞正遭祸含冤而死的白发老人，他們沒有亲眼看到这个翻天覆地的场面。 呂日生镉写 金立德插图 含穿 ==========第17页========== 活人碑的故事 亲爱的小讀者，看了題目，你一定会想，活人干嗎要立碑呢？上面这块碑上的人根本设有死，却已經做坟立碑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里就請活人碑的主人，湖南省长沙县春华山人民公社大兴大以貧农石庚全同志自己来讲一讲吧。 12 ==========第18页========== “旧祉会把人变成鬼…”这話歆起来可虞是实在哩！万恶的旧社会把我这个明明活着的人，硬逼得做了几年死鬼，害得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是湖南省长沙县吳寺冲人，祖上世世代代都給地主做长工，几世的牛马生活，留下了几代的債，年年月月还不清。 一九四三年，我給鎭上地主萧水松帮工。萧水松在乡下有好多田地出租收谷，自已在鎭上开个杂貨铺，淾带放高利貸。他家里每天有三桌人吃飯，养有十八头猪，六头牛，还有两副石磨磨麦粉掙錢。萧水松只雇我一个长工，这些活，当然就一古脑儿压在我身上，光是挑水，一天就是四五十担。我拚着自己 一身力气，每天从天不亮干到深夜，脚不点地干，一个頂两个使，到年头黏算工錢，还像了他肉，白拿他的錢一样。本来讲明一个月給两石谷子，他总得明克暗扣，还硬来个不給谷子折付现钱，明明外面四元五角一石谷价，他就是閉着眼腈按四元算。我气得想不千，可是天下乌鴉一般黑，我帮过七八个地主全一样，再想到一家老小几张嘴，只能忍着把一股子 13 ==========第19页========== 怒火往肚里捺。 就是这样的苦难生活，地主阶极也不让你过下去。 一天清早，伪保长租士成上我家来了。这家伙可是个从头頂坏到脚底心的坏蛋。他自小不好劳动，靠着他祖上老地主从农民身 上搜刮下来的血腥錢过活，平日东游西逛，光会翻张薄嘴唇皮子，不久前七钻八钻，給他钻上个伪保长当，就像得个聚宝盆，还耍起威风来啦。这回他在我家当门口一站，我們知道准是黄鼠狠望小鸡，沒安好心眼。果然，租土成装模作样对我父亲說：“云晃，你家庚全中签了。要抽去当兵。”我父亲一听，頓时呆住了。你想，那时候老老小小一家入口担子全压在我身上。我一抽去当兵，八张嘴怎么办？我一肚子火， 4 ==========第20页========== 憋不住冲着殂土成說： 、 “平白无故怎么会要我去当兵呢？我当了兵，家里几张嘴都挂起来不成？” 祖士成把个小本本从他胳肢窝下翻出来，伸出邪又瘦父黄的千癟手指头指着本本說：“看，白紙上有黑字，不是清清楚楚的。这是你們甲长当众在乡公所抽中的，怎么是平白无故的呢？” 說起抽签，实际都是伪乡保长搞的鬼，他們一手遮天，每回抽丁，地主崽子从来边都沾不上，回回都是貧苦农民。再說我們吳寺冲殂殂輩輩沒出过个藏书人，我活到二十八岁，名字顫倒不識，連秤花也不认，这册子上写的什么誰能懂得。我不理詛士成，顾自挑担水桶往外走，我对他說：“我不去，誰知道你們搞什么鬼，甲长抽了，就让甲长自已去！” 我这一說，詛土成就像牛屁股后面着了一鞭子似的，跳起来唾沫飞藏地說：“你，你要造反么，这是国法，国法规定，你也想反抗.” ·一过端午，祖士成就来要人了。他逼住我父亲要交人，母亲知道这个地头蛇不好惹，他有官府做靠 15 ==========第21页========== 山，我們穷人碰他不过，就跟他說尽好話，請他帮忙。詛士成先是故意作难，歪着头說不行，后来才装模作样鼻子哼了哼說：“如果不去，就拿錢来买，沒有錢嘛，”詛土成伸出右手，一弹出大拇指和食指，“就出 八十石谷。” 八十石谷！說得多輕巧！我家穷得早餐愁中餐，我一年苦到头才十几石谷。一下要邦么多谷，天上不会掉下来，地上不会自动长，打哪里来！我心一横說：“有錢錢挡，沒錢命挡，去就去，反正都活不成，先跟他們拚了！”母亲不答应，还是去求情設法。一减再减，后来祖土成答应减到二十一石谷。我把一年心血全赔上，家里速米袋角都倒千净，还向四邻入方东挪西借，凑满二十一石谷子交了。 交了谷子，满以为褙了灾，免了祸。誰知道赶走了狠又来虎，过得不久，伪地主乡长和族长石仪卿带着枪兵父来抓丁了。我母亲跟族长說已經花过买丁了錢了，可地主伪乡长却瞪着双老鼠眼說：“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这回要重新来，懂嗎？”我們一家都快要被这帮地主恶霸逼疯啦！前債像块大石头刚压 16 ==========第22页========== 到身上，难道这回再出谷买？当然不能。而且即使这头再出，誰知道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下回还来什么鬼花样呢？这虞是明摆着要逼我們穷人走絕路。 屋漏偏遭連夜雨，我帮工的那家地主萧水松也把我辞退了。邦天早上，萧水松要我去风崗岭桃草紙，规定吃晚飯前赶回来。这活可是个重活，肩上要压一百五十斤，一个单程就是四十里山地。我脚不点地赶回来，把草紙担放下来，萧水松就催着我开飯、喂猪喂牛，临了还让我蘑斗麦粉。这些都干完，已經是深夜了。我搬起麻木的腿想到柴房去睡觉，萧水极却把我挡住了，他抬着头說：“你不要睡了，搬着鋪盖就回家，我不用你了。”“为什么？”我間。 萧水松阴声阴气說：“你中了头签壮丁，我怎么还能用你呢？” 我抽丁的事根本沒和萧水松讲过，他怎么会知道的呢？我先是觉着奇怪，后来一想就明白了，萧水松是地主，伪乡长也是地主，平时来来往往，可亲近 17 ==========第23页========== 哩，他們是学一条褲子的。我二話沒說，整起鋪盖就走。 因为这次是中的头签，所以逼得比上头还紧，我沒办法，只好先到姨父家里去躲避。可是那种世道，走得了和尙走不了庙，能躲得过嗎？ 正在无路可走的时侯，我們村一带流行起天花来了，一下死了不少人。我的一个隔房嫂子石伯泉 三娘，得了天花病，牛夜里死了。左邻右舍的貧雇农兄弟給我想了个办法：把三娘的棺材說成是我石庚垒的，說我石庚全已得天花死了。母亲昕了这个主意，心想：“活人怎么能把死人当？”可是要我脫身，又沒有别的办法，也只得同意了。于是穷哥弟們一边把棺材抬进我家堂屋，一边上伪乡公所报告。伪乡长还沒起床，他听了报告不相信，立刻派乡丁来查看。乡丁一走到我家门口，见到我一家大小哭得凄惨，我的妻子和子女也都披痲戴孝，信以为虞。他又怕进去染上天花病，不敢久停，夹起尾巴跑了。 乡邻們见乡丁走了，正要緩过口气来，哪知道又 8 ==========第24页========== 有传說来，刁猾的伪乡长还是不相信，要亲自来看。这下大家又紧张起来。我叔叔石云錦怕事情截穿了更遭殃，出个主意，立刻去后山坡赶砌了个假坟，連夜請刻石匠刻了块“石庚全之墓”的石碑，立在墓前。伪乡长果然来了，他带着枪兵，嚷着要掘坟开棺驗尸。可是我們乡邻食雇农抱成一团，坚持不让掘，那些枪兵也怕传染上病，迟迟不动手。正巧伪乡长带着的一个乡丁突然得上了天花病，这下伪乡长怕眞的染到自己头上，才摀住鼻子慌急慌忙走掉了。事情过去，抽丁免除了。可我活着的石庚全却变成了死鬼。活人受死罪，再也不能回到家乡去了。 ==========第25页========== 就这样，夫妻不能团圓，母子不能见面，有家归不得，有亲不能投。这就是国民党反动派和地主阶殺給我造的罪恶啊！我在州面东奔西轉，过着牛马不如的非人生活。直到解放，我才回到自已家，可是說来伤心，我們一家人就只剩我一个了。母亲含恨去世，我的妻子和两个弦子，因为沒有东西吃，餓病了，又得不到医治，先后都死去了。 土地改革时，我們这儿的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地主、伪乡长、伪保长，全斗倒了，农民翻了身。土改后，我又成立了个新家，现在又有了四个孩子。大儿子已經十二岁，讀小学五年級了。几个小的，也长得很胖。一家团圓，日子越过越甜。现在，我是大队食农、下中农协会副主任，是新社会的主人。不时千活，也，总觉得越干越有奔头。前陣子，公肚还帮助我們这儿大搞电动抽水設备，乐得我們貧下中农都合不攏嘴。为了凿通山洞排管引水，我在山脚边耽了一个多月。有人看我那股子蛮干劲，都叫我“石庚黄牛”，我想，过去大牛辈子給地主做黄牛，就是不甘心，现今是为我們劳动人民自己，为我們的共产主义事业，20 ==========第26页========== 这个“黄牛”我可做得心甘情愿。 “新社会把鬼变成人”，想想过去，看看今天，党的恩情深如海，千言万語說不尽。我深深感到，沒有共产党和毛主席，就沒有我石庚全！我只有一句話：亲爱的党，敬爱的毛主席，只有你才虞正是我的亲人！我誓死跟着党走，把革命进行到底！ 石会文镉写 金立德插图 ==========第27页========== 牛王古墓 牛碑血泪 在这块石碑下面，葬着一条老牛。你也許要問：为什么死了条老牛要郑重其事地給它做坟立碑呢？ 下面要讲的，就是“牛王古墓”碑的故事。 22 ==========第28页========== 事情发生在一九三七年。安徽省青附县有两兄弟，弟弟斟王毛伢，哥哥叫王和倘，是一对老实庄稼汉。弟兄俩年輕力壮，有着一身力气，就是自己沒有土地，只得租种地主田，怒年遭受残酷的重租剝削。这年，他們租种了地主章老虎家的十亩零四分水田，刚要开耕，章老虎手插袖简踱着四方步过来了。他皮笑肉不笑地冲着兄弟俩說： “嘿嘿，有件事忘了跟你們說啦！” 毛伢年紀輕，听不出話里有骨头，和尙是哥哥，到底此弟弟懂得多些，他想，黄鼠痕上门找小鸡，不会有好事。果然，章老虎要把他家的邦条老得嚼不动草的水牛硬租給毛伢他們，每年牛租稻谷三石。毛伢听了，搖着双手說：“我們不要！” “不要租牛？”章老虎露出邪口黄牙狠狠說，“邦你們就离开这儿，这块地我也不租了。” 地主多可恶，早不說，晚不說，正当人家扶上犁头，他却来要这一套。毛伢一跳三丈高，虞想跟他拚，和尚却硬把他按捺住了，一面咬牙答应了章老虎提出的条件，他知道，庄稼人离开了土地，怎么活下 23 ==========第29页========== 去呢！ 章老虎见目的达到了，这才又箱着袖筒轉身回去。临走，他又附加了一句： “牛，只准养活不准养死，还有，我章老爷家什么时候要用牛，你就得随时牵来，可听清楚啦！”当晚，王和尙去章家把牛牵回来了。說眞的，这哪像条牛呀，骨瘦如柴，又病又老，跑起路来三步一跌，两步一倒，王和尙拖回家里，已是一头汗，身上衣衫也全透湿了。 王家兄弟俩拚着一身力气，想尽一切办法侍候好老牛，田里活刚歇手，就立刻割草喂料，白天牵出 24 ==========第30页========== 去让它活动活动，晚間遇上天寒，还让出屋来給牛住。一天、两天，一月、两月，在弟兄俩精心飼养下，老牛慢慢见起色，也一点点长肥，有时田里活多时，居然还能凑上一把手。弟兄俩这才緩过口气来。 有天，老牛在田里干活，偏巧給章老虎过路看见了，他脸上不动声色，眼晴可看得发紅了，心里思忖，牛长肥了帮王家千活，这不是太便宜他們了。一轉念，隔天就叫长工去王家把牛牵来在自已田里使了。 一，两次，每回都是把牛折磨得筋疲力尽后，就往王家一途。 25 ==========第31页========== 老牛到底是老牛，怎么經得起这般折騰。有一天，章老虎又叫长工来把牛牵去，狠狠使用了一个上午。下午，王毛伢想车水灌田，牵出牛来才轉了儿圈，牛就倒下来了。毛伢急着找哥哥請兽医，可是等他們赶来，牛已經死了。 消息传到了章家。章老虎心里可高兴哩！这个恶毒的地主，老早就是想把这老牛不出錢白换条壮牛呢。章老虎立刘赶到王家，装出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拉住王毛伢衣襟說： “你們多狠心呀，我章老爷好心借条牛給你們使，多好一条牛，你們却把它狠打狠用…”毛伢气得一撩手，把章老虎推得老远，咬着牙說：“你好心？你这个心早就被狗吃了！” 王和尙这回也忍不住了，冲着章老虎說：“你这牛是硬租給我們的，怎么能說你好心呢？这条牛当初是个什么样？你知道，乡亲們也都见过，能昧〔mè门着良心說話嗎？” 站在周围的乡亲們都为王和尙出头作証，章老虎頂不住了，他就耍起无賴歆：“不管怎么样，我这条26 ==========第32页========== 牛来的时候是活的，现在死了，就得赔！不赔，就迭你們弟兄俩去坐牢！” 旧社会，反动政府跟地主阶級是穿一条褲子的，过了一天，章老虎果然頜着伪兵来抓人了。沒办法，王家两兄弟只好躲开。凶狠的章老虎找不到人，就心面派人去刻死牛皮，把牛身上的好肉割了带回去吃， 一面叫嚷着要拆屋抽地。乡亲們想帮王家說情，章老虎仰着个头說：“我們章家办什么事都不能马虎，光賠牛錢不行，还得給牛設灵堂、請道士，要給牛做坟立碑！”亨 ==========第33页========== 亲爱的小朋友，請你們想想，地主自已弄死了牛，却把祸推到农民头上。牛死了，地主刻掉牛皮，吃了肉，却要农民赔錢；赔錢不算，还让农民开丧做坟，这是件多么不讲理的事啊！可是在万恶的日社会，哪有穷人說理的地方！王家弟兄要躲，能躲到什么时候？要告，天下鸟鴉一般黑，不管县里、省里，衙门是为地主开着的，章老虎就是靠了官家势力来欺压王家兄弟的。在迫不得已的情丸下，乡亲們帮王家弟兄出面借債，請了三个道士，給牛做了三天斋，給牛做了个墓，立了碑。恶毒的章老虎，还硬逼着弟兄俩給死牛捧灵牌，烧紙錢… 为了一头牛，王家背了一身債，章老虎也乘机把地抽回去了。弟弟王毛伢遭到这一场灾祸，气得病了，不几年就含恨死了。毛伢死的时候，正好他的妻子儿女都在外討飯，乡亲們把他們找回来，托亲求友才用儿块薄板草草埋了。棺材下土时，王毛伢的妻子哭喊着說：“你死得好苦，还不如章家一条牛呀！”解放了，封建主义老根挖掉了，万恶的地主章老虎被斗倒了，可是人民沒有忘掉地主阶极欠下的这28 ==========第34页========== 笔血债，在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成千上万的人們去参观了这块浸透劳动人民血泪、記載着旧社会地主阶級溶天罪行的“牛王古墓”碑！ 苏慧镉写 金立德插图 ==========第35页========== 鳴冤碑 不久以前，在河北省任县固城公社齐村，发现了一块石碑。这块石碑有二尺宽，四尺多高，碑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最后署名的是宋文成。这就是照片上的一块碑，名叫鳴冤碑。 你們一定要問了吧，宋文成是誰？他究竞受了多少苦难？他为什么要立碑鳴冤呢？下面讲的就是关于这块碑的故事。 30 ==========第36页========== 宋文成父脚宋天成，清朝道光十九年（公元一八 三九年)出生在河北省任县齐村的一戶貧农家里。他·家境很苦，祖上三代都給地主扛长工。輪到宋文成父亲，也还是当长工。宋文成家里父亲、母亲、姐姐和他四口人，就住在两間破草房里。那草房夏天頂不住风雨，冬天挡不了寒雪。屋里面整天黑咕隆昸的，一个士炕，一架破筣车，和三块砖头架着的一个小沙鍋，外加上二亩种不出庄稼的坟地，这就是他們的全部財产了。父亲生了宋文成和他的姐姐，却沒法养活他們，他整年給地主扛活，只能勉强糊自已一张口。姐姐很早就嫁了出去，余下母子两人的生活，只有自己去解决了。 在万恶的旧社会里，地主阶极吃袖穿綢，骑在劳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榨取农民血汗。宋文成也跟所有的穷苦农民一样，他童年时代过的是乞生活。等他刚刚能干活，小小年紀就給地主当短工了。他辛辛苦苦給地主看了一天牛，牛吃飽了，他的肚子却总是缉不飽。 有一年，女成的爸爸給地主干活累倒了。狠心 31 ==========第37页========== 的地主不但不給他治，还說不能让他歇着白吃飯，一脚把他踢出了门外。文成爸爸找不到东西充饥，更談不上請医生治病，就这样，眼看着連病带餓，活活被折磨死了。 文成父亲死的时候，眞是悲惨极了：不仅沒有棺材，身上光溜溜的連件衣裳都沒有。到头来还是穷兄弟帮忙，一个途了件破汗衫，一个給了条破棉褲。你一定会想吧，汗衫是夏天穿的，棉褲是冬天着的，不像个样子。可是有了衣衫到底要比光身子好，还能想别的什么呢！为了找块葬身地，宋文成典卖了仅有的二亩坟地，才算把父亲埋下了土。旧社会里，穷人的苦难一个接着一个来，宋文成的媽媽也32 ==========第38页========== 因为长期挨餓受冻，跟着也悲惨地死去了。 爸爸死了，媽媽死了，只剩下孤苦伦打的宋文成，要活下去，只好继繽走上几代走过的老路，去給地主当长工。 一年、二年、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宋文成用自己的一生血汗养肥了地主，眼看着地主家业一天天大起来，田地房产一天天多起来，可宋文成还是过着牛马不如的苦长工生活，宋文成还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給地主做了几十年的牛马，当宋文成失去劳动力以后，地主看到在他身上再也榨不出油水来，就一脚把他踢出门外了。 孤苦伦仃的宋文成，重新抓起要飯棍子，过起了乞封生活。他串乡过村，經常流落在水面，过着有一一頓沒一頓的苦滩生活。在苦难的流浪生活中，他亲眼看到了有多多少少的长工遭受着和他同样的遭遇，他也懂得了，这万恶的旧肚会是多么黑嚼，多么不公道。他恨死了这吃人的旧社会，每回来，总是在院子里点着一盏油灯。 33 ==========第39页========== 有次邻居宋調元的爸爸要調元送块糠餅給文成吃，調元途完餅从屋里出来，见到了点着的一盏油灯。他奇怪极了：文成大爷屋子黑洞洞的不点灯，却把油灯放在大白天的院子里，这又是为什么呢？問文成，文成气憤地說：“我屋里头黑，外头也不明呀！”調元如今已經是七十五岁的老爷爷了，可那时 还是个孩子，当然不懂这話的意思。文成这話不多，却說明了一点，在那人吃人的旧社会里，尽管天空里有太阳，世界上却是 一片黑暗。这話不也正是宋文成从丙心发出的对旧社会的控訴 么！ ==========第40页========== 宋文成串乡过村乞尉，不管白天黑夜，不管严寒酷暑，总是背上背个“紙条”，上头写着他自个編的当长工的一生苦处，到处新說。“紙条”用破了，他父請人写在一块布条上。每到一个村子，就把“布条” 往墙上一挂，向群众訴說旧社会的不平。直到现在，附近村子里有的老奶奶，还能記得出布条上的話儿：宋文成，守孤单，大磨推不动，小磨砸不烂… 文成怒于老得走不动了，布条也烂了，再也不能到 ==========第41页========== 处訴苦了。直到临死，文成沒有忘掉方恶的旧祉会久下的这笔倩，他就求人写成詞句，請石匠把它刻下来，传給世世代代，控新旧社会，不忘阶极仇。 这就是这块碑的来历。 亲爱的讀者，在旧祉会里，我們劳动人民像宋文成那样受尽人間苦罪的有多少啊！.在这里我們談到的，不只是宋文成一个人在赡冤，而是旧让会整个被压迫阶級向剡削阶极統治者的血泪控告；°是劳动人民在忍无可忍的情丸下发出的强烈控訴。我們决不能忘掉前輩經受过的苦难！我們也要牢牢記住：今天，地主阶极被打倒了，劳动人民当了家，做了主人，可是那些被打倒的阶級政人是不甘心死亡的！他們时时刻刻想重新騎到人民头上来，压迫我們，刻削我們！我們一定要永远不忘阶极仇！听党的話，听毛主席的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一个坚强的革命后代，把革命进行到底1 山边石 知写 金立德插图 36 ==========第42页========== “羊坟”仇 亲爱的小讀者，一头羊死了，要给它买棺材、做坟，想来你也是第一久才听到的吧。这里，我們請江苏省东台县的貧农杨加亮同志給我們讲一讲“羊坟”的故事。 37 ==========第43页========== 在旧肚会，我家三代种地主的田，受的苦說不尽。最难忘的是恶霸地主周孟銀家死了一只羊，硬說是被我家的狗咬死的，勒逼我家做棺送葬，弄得家破人亡。上图的一堆羊骨实物，就是地主迫害我們 一家的罪証。 寻事生非借机陌膏 一九三○年，地主周孟銀家里养了一只羊。他的孙儿年紀小，喜欢玩弄羊，平时常把羊当马騎着玩。猎月有一天上午，他的孙儿在羊耳朵后截了一錐子。周孟銀不愿让羊白白死去，心里一值在盘算如何借机捞一把。下午，他还是把羊放出来，正好我家一条小狗在羊旁边打了个轉轉。恶霸地主周孟銀看到眼里，灵机一动，就找到了敲榨勒索的借口。他手拿文明棒，虎狠神似的赶到我家门口，一把揪住我父亲的袄額，速扭带拖地到了恶霸地主周家。他朝羊一指，对我父亲說：“你把狗放出去，咬了我家的羊，这回不死沒事，死了要你全家偿命。”父亲看见羊站在门口，身上还盖了一件衣服。細細一看，耳朵 38 ==========第44页========== 后面有伤，但是伤口的毛不會掉。父亲心里想：这不像狗咬的。当场就和地主爭辯。 地主撒謊，說是他亲眼看见我家的狗咬的。父亲有理沒处讲，气呼呼地回到家。晚上，我二伯回来了，听得这事都吓得目瞪口呆，詛母說：“周孟銀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活閻王，这下子恐怕冲家还不够呢！”大家商量結果，决定請医生給羊医伤。二伯說：“把他羊医好，他也就敲榨不到我們了。”第二天，二伯东借西挪，弄了几个錢，請了医生去給羊医伤。医生左看右看，上按下摸，医了一陣，只是搖头。恶霸地主周孟銀就恶声恶气地对我父亲說：“杨二，你是当家的，我有言在先，这是我家养着給我大孙子寄名’的 39 ==========第45页========== 羊，它要保我孙子过百岁。羊死了不仅要你冲家，还要送你到东台坐监。”什么叫“寄名”呢？这是过去迷信的說法，恐怕小孩子养不大，就寄个名給羊、狗，有灰难，让羊、狗去代替，孩子容易长大。我二伯想：以前从来沒听到过他孙子“寄名”不“寄名”，现在羊快死了，就說什么“寄名”了，还要保他孙子过百岁，这分明是恶霸地主周孟銀想出花头，趁机敲竹红，压榨我們穷人。 黻群勒索大办羊丧 第三天，羊死了。 白天，周家沒有找我們說話。媽媽在门口向周家望，只看见乡长、保正（都是反动政府的狗腿子）这班坏蛋在周家进进出出，忙个不歇。直等到徬晚，周家沒来。祖母說：“可能周家见我們穷，榨不出油，不找我們了。”二伯說：“你不要做梦，他們在商量鬼主意呢！这下子是獅子开口一不得小啊！” 晚上，保正周恒居来叫我父亲和二伯。两人摸黑到了保正家里。保正家里像办喜事一样，灯火通 40 ==========第46页========== , 鹿 ==========第47页========== 明，烟雾騰騰。乡长周咏之、閭长周孟錦，地方上的恶棍周詩全、周詩俊，还有恶霸地主周孟銀，这些坏蛋凑到了一块，他們像摆公堂似的要审我父亲、二伯。地主做紅脸，保正做白脸，一吹一帼地对付我們。恶霸地主周孟銀先是問我二伯知罪不知罪！还說：“咬死了羊要抵命。”地主的羊，根本不是我家的狗咬死的。我二伯娜能承认呢。可是，恶霸地主周孟銀，已經串通“地头蛇”做好陷害我家的圈套。逼得沒有办法，我的二伯只答应賠他的羊。恶霸地主周孟銀根本不是要我家赔羊，而是存心要敲榨我家。他桌子一拍，說：“光賠羊，沒揶么便宜！你可晓得，羊是我替大孙子寄名”的，要保我大孙子活到百岁。” 保正像个媒婆那样假意做“好人”，說：“羊已死了，商談后事吧！”恶霸地主周孟銀紧接着插嘴說：“就照杨家死了上人的规矩办理，买棺材，做衣裳，請和尙念經，烧一条錫箔、十刀毛昌紙，要姓杨的披麻戴孝做孝子，請阴阳先生看坟地，还要一命抵一命，把杨家狗杀了钉在羊棺材盖上…”条件开了 一大堆。父亲說：“我們只能把羊窖掉，这些事，我們42 ==========第48页========== 穷人办不起。”恶霸地主周孟銀板起铁青的面孔，把桌子一拍大声喝道：“沒有这样便宜的事，这些条件少-一項我都不依。”間长和几个恶棍一心想弄錢，一面陪笑：“这些事姓杨的也不会办，我看还是杨家給錢，我們包办算了吧！”他們說罢，乡长的算盘的的答答响了好一陣，一脸奸笑地記：“杨二呀！我做乡长的来調解，你陪五十块錢。”父亲一听吓得一身冷汗，心想：我兄弟俩一家十几口，种地主周裕檗二十多亩田，年年日子过不周全。这些狗东西不顾穷人死活，随口一猗开价五十块，我們兄弟俩做一世也还不清啊！話說了千逼万逼不頂用，最后非要我家給他三 十块钱扌能了事，还限定第二天把錢交齐，不得拖延。 穷人家别說三十块錢，就是三十个銅角子也难拿出呀。我家实在拿不出錢来，但遇上了周孟銀这个恶霸地主不花錢是不得过门的，只得硬着头皮，請人帮忙向另一个地主借了三十块“印子錢”，牛年利息加二五。我二伯含着眼泪捧了这笔錢，交到保正手上时，保正又要耍花枪，說：“昨天我粗心，漏掉抬 43 ==========第49页========== 棺材費两块錢还沒有算。”要我二伯給他。我家琊里有錢給呢？保正看我家拿不出来，他义做巫婆又做鬼地說：“沒事，我把好事做到底，替你垫两头錢，麦上场还我，利息加二。”保正就这样又騙去了我家两块錢。 我家借来的錢一到地主手里，周家就起来了。在乡长周咏之开的木行里打了口三墙四盖五底的羊棺材，棺材的木板有两三寸厚，长有五尺足右，宽有 二尺，高一尺多。还买了一件青布大褂子箱死羊穿。本来要买瓜皮帽的，因为羊有角戴不上，就改用蓝布繞羊头。地主喊了个和尙念經超度死羊。还斗和徇用红紙做了个“羊灵位”，在“灵位”前供荣。找了阴阳先生看风水，选擇羊的坟地，羊入葬时，阴阳先生还画了张符贴在羊棺材上，說什么：“有了这张符窖在这里才太平。”又找了两个抬棺材的人。这一天，恶霸地主周孟銀家忙得眞像死了他家老上代办丧事一样，用我家含血的錢大摆排场，为羊大办丧事。 羊入了土，我父亲总以为事情骸了結了吧！誰知保正又传話来了：.要我家到恶霸地主家去办三桌 44 ==========第50页========== 酒，少一桌也不行。父亲被压得沒法，只得把一家十儿口度命的一石六斗米挑去变卖了办酒。地主、乡长、保正、恶棍、乌龟王入挤满了三桌，拿我家的血汗大吃一朝。 葬羊的事，我家先后用去四十多块线，按当时物价，棺材、衣裳等等开支都在内，有一大牛錢上了这些豺很的腰包。他們就是这样恶毒地把我們穷人的血汗吸得-…干二净。 收田逼债家被人亡 我家被恶霸地主周孟銀敲詐以后，就穷上加穷，結果弄得家破人亡。 邦时，我祖母的身体不大好，在遭到恶霸地主的敲詐侮辱，受了严重的刺激后，就病倒在床上不能起身，到第二年春上就死了。临死时，对我父亲、二伯說：“我是被周孟銀气死的。你們要記住这个仇，子子孙孙也不能忘記‘羊坟’仇！” 地主敲詐，逼得我家背了一身債。媽媽、伯母天天熬夜搓草繩，打草鞋，两双手搓得裂口冒血，四只 45 ==========第51页========== 眼睛熬得像紅桃。我父亲和二伯，天天扁担一扛，两个泥貉一挑給地主去挑泥，巴望早点还清这笔冤枉錢，所有的穷亲戚看到我家遭了这种不白之冤，都尽力相助，老舅公和几个姑母也都搓绳、打草鞋卖錢帮我們还債，可是哪能解决問題呢！欠的债一年年地拖清还不清，利錢越滚越多，四年由三十块錢滚成七 十多块錢。地主逼債逼得凶，我家的生活越来越困难了。 地主周裕樊看到我家为了羊坟的事情背了一身債，怕我們种他的地繳不起租，突然提出要收田。限期交田，不交不行，我父亲和二伯只好回田，跟着让 ==========第52页========== 屋抵債，再移东补西，七拼八凑，于偿还了保正的线和地主的“印子錢”。 这以后，父亲、二伯只好各奔东西。我家求亲托友，于向另一个地主租了三亩田种，一家三口难以活命，父亲就到地主家去做短工。到了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就靠挖小蒜、桃野荣、吃输树皮充，勒紧褲带过日子。 共产党来了，頜导我們穷人斗地主、斗恶霸，我家分到了十四亩田地，三間房屋，翻了身。土政的时候，我家听到斗爭恶霸地主周孟銀的消息，眞是大快人心。我父亲和二伯立即赶去和二三百穷兄弟一起参加了斗争会，间他清算。 羊坟虽然是三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恶霸地主周孟銀虽然已死了，羊坟也已經刨去了，但是，羊骨还在，它是地主阶极压榨我們貧农、下中农的历史见証。 在两种不同的社会里，貧下中农虞是两世人。在旧社会，哪里有我們贫下中农說話的地方！在共 47 ==========第53页========== 产党和毛主席頜导的新社会里，我們貧下中农翻了身，当家做了主人。我們一定不忘党和毛主席的恩情，一定不忘阶极苦阶极仇；永远听党和毛主席的話，热爱集体，积极劳动，做一个人民公社的好社具。 屏 捷整理 孙愚插图 语 A ==========第54页==========